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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片:古瓷入门金钥匙

四木 发布于 2015-09-14 19:54   浏览 次  
谢伟垣搜集的一些仿古青花瓷标本。谢伟垣搜集的一些仿古青花瓷标本。

  30余年醉心收藏古瓷,逾10万件残片标本开门迎客

  南方收藏眼

  常言道,艺术品市场水很深。对刚入行的收藏者来说,古玩城、拍卖行和民间古董贩子手里的“好东西”琳琅满目、包罗 万象。然而,没有“真品承诺”,你敢相信吗?政府办的公共博物馆是公认最可靠的文物收藏机构,但是,那些珍贵稀罕、价值连城的国家瑰宝却不是人人都可以近 距离上手把玩的,更不要说带上你的东西过去对比一下。对于想真正接触陶瓷和研究陶瓷的爱好者来说,经常会在现实中遭遇上述两难境地。

  怎么办呢?

  在高古瓷里边沉迷和赏玩了30年的大收藏家、广东省收藏家协会副主席谢伟垣看来,倘若整器难得一见,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研究古陶瓷的残片。收藏和分析残片,是开启古陶瓷殿堂大门的一把金钥匙。

  文/图:南方日报记者 冯善书

  番禺建古瓷残片博物馆

  在 广州番禺区西环路荔园新天地旁边的小巷,最近“迁来”了一栋古建筑,大门青瓦灰砖,门口挂一副老木匾对联“丹桂结银台红开一品,卿云浮宝鼎瑞接三台”,横 额黑底金字“五福堂”。不明就里的人一看这个门面,或许马上就会猜想,这是哪位土豪心血来潮给自家兴建的“老宅新居”。

  实际上,这是番禺的大收藏家谢伟垣创建的一座古瓷标本博物馆。

  在 该馆正式开业前,南方日报记者就在广东省收藏家协会的帮助下获得了一次先睹为快的机会,成为五福堂建成后的第5位外来参观者。进门绕过一面大屏风,是一个 近百平方米的小庭院,四面大墙均密密麻麻地挂满了从汉代以来各个朝代的古瓷片,除了老百姓广为熟知的元明清青花瓷外,还包括从汉代到民国全国数十窑口的青 瓷、黑瓷、彩瓷等多个瓷种。

  除了墙壁裸列的一般常见的残片外,主人家还特意以玻璃柜的形式展出了一些更为稀少和珍贵的瓷片,譬如元 代青花进口料残片,明嘉靖回青料、蓝釉刻花残片,明代正德和弘治年代的娇黄釉残片,宋代五大名窑里边的“官、汝、钧,定”四个窑口的残片,哥窑由于古窑址 至今未找到、学术界尚存争议,因此馆方出于保守慎重起见除列。据了解,该馆所展示的瓷片标本,是谢伟垣聘请的鉴定团队,从十余万件官窑、民窑瓷片中甄选出 来的。

  记者进入该馆,发现最为奇怪的一点就是,不管是何等珍贵的瓷片,只要是馆方决定拿出来展示的标本,一概陈列在户外。对此,谢伟垣解释,要观察和研究残片最真实的原貌,就必须把它们放在日光底下。

  高 古瓷最困扰藏家的就是其真假辨认的问题。谢伟垣馆藏这么多瓷片,都经过权威部门鉴定保真吗?在该馆入口处,记者看到一份壁书《敬告》,开门见山就指出: “由于陶瓷制作跨越年代长、窑口众多、特征各异,年代工艺更迭和认知的差异,错漏在所难免。我们的宗旨是宁缺勿滥,不断补充,逐步完善,杜绝新仿赝品。” 为了鼓励古瓷爱好者加深对馆藏品的研究,谢伟坦还特别在这份《敬告》申明:各位方家如在展板中慧眼发现有现代新仿的,经过证实确认后,即奖励500元或宋 代定窑瓷片标本一片。

  从整器收藏到残片搜集

  谢伟垣是广东最早建立私人博物馆的民间收藏家之一。早在2001年,他就率先在广州番禺创建了以其企业命名的明珠博物馆。

  谢 伟垣从1983年就开始接触收藏,有着丰富的收藏经验和成功经历:2004年,他在北京国子监学习古陶瓷知识,受业于多位知名教授;并于2010年在北京 清华大学学习艺术品投资与鉴赏高级研修班课程,历时两年;2012年,还通过了中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陶瓷器”鉴定师考核,近三十年来到江西景德镇学 习访问十余次。尽管在国内陶瓷收藏界早已名声显赫,但是,谢伟垣一直还是把自己称作“业余玩家”。

  他能回忆起来的最早的购买经验是 在番禺老家附近的小公园旁边,每逢周末就有一些搞垃圾回收的商贩挑选了一些他们认为比较有价值的东西出来卖。那时,才二十几岁的谢伟垣就对一些旧瓷器发生 了兴趣,虽然每个月的工资不过44元,但是,他还是愿意花几块钱抱一件自己喜欢的瓶子、罐子回家。

  玩着玩着,身边不知不觉就有了一 帮和自己趣味相投的玩家朋友。不用上班的时候,他们就常常结伴一起学习交流,甚至到外地的陶瓷市场去“淘宝”。上手的东西多了,自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再 加上不断参加各种专业课程班学习,与业内资深专家和陶艺家接触,他对中国的陶瓷文化有了更深的认识。

  直到1995年后,随着国内艺术品市场的兴起,各种古陶瓷仿制品开始大量出现和泛滥交易。谢伟垣逐渐意识到,在复杂的市场环境下,整器必将越来越难玩——价格高、风险高,还不如搜集和整理一些残片。

  “残 片虽然有考古和科研价值,但投资价值却不如整器,因此买的人不多,价格行情一直比较低。”谢伟垣坦承,在初时,高古瓷的残片都是以一堆多少钱来算的,很多 非常珍贵的瓷片,也就是几元钱一片。直到最近几年,才有一些社会资本介入到这个领域,但是整个残片市场的行情还是远远不如整器,几万元钱一件的残片,已经 是精品中的精品。但若以几万元去买一件整器,不知道能买到什么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搜集到逾10万件古瓷片标本的主要原因。

  残片研究有不可比拟的优势

  事实上,谢伟垣并不是广东省第一位建立古瓷标本博物馆的民间收藏家。

  早在2003年,另一位广州本地的大收藏家、广东省文物艺术品行业协会常务副会长楼钢,便与其老师——中国古陶瓷学会终身名誉会长、厦门大学人类学系教授叶文程先生在广州创建了中国第一家古陶瓷标本研究中心。

  据楼钢介绍,该中心收集了中国历史上从汉代到明代的80多个窑口的4万多件古陶瓷标本,涵盖了不同类型不同年代的各种标本。

  和谢伟垣一样,楼钢在十几年前开始介入残片的搜集、收藏和整理,也是因为它们的价格比较低。譬如,他买过一只青白釉的高足杯,就是因为杯口存在损伤,其他藏家看不上,卖家不得不以很低的价格来脱手。

  “不 要轻视一件小小的残片,其实这里头隐藏的信息量非常大。”谢伟垣带着记者在他的古瓷标本博物馆一边看一边说,这恰恰是我们初学者进入古陶瓷这个大殿堂的一 把金钥匙。“以目前的市场环境来说,初学者不可以以低价在古董市场上淘到什么真东西。而政府办的博物馆里边,最珍贵的往往被束之高阁,一些没那么稀有的虽 然会展示,但对一般的观众,绝不可能让你近距离上手。。”

  谢伟垣认为,一方面是整器市场假货太多。多到什么程度?他引用国家文化部 艺术品评估委员会副主任王立军做过的一个概括:“在我们过目的60万件藏品中赝品数量达58万余件。”这意味着,只有3.3%是真的。如果我们整天对着假 货进行研究,积累到的知识自然也是假的。

  另一方面,谢伟垣认为,利用残片标本来进行学习研究比整器有更明显的优势。残片可以全方位 为我们提供胎骨、釉色、花纹、图案、工艺、造型等信息。通过观察残片,还能掌握一些观赏整器无法得知的性状与特点。对着残片,可以随便上手,调动所有感觉 器官来对之进行研究,凡重视古瓷残片的搜集、整理、研究的人,与书本文献资料结合,均能较快提高鉴赏水平,去伪存真,少走弯路。高古瓷收藏是一个资金门槛 和知识门槛都非常高的一个行当,任何人不经过专业的训练,都会遭遇售假集团的商业陷阱。

  ■对话

  广东省收藏家协会副主席谢伟垣:

  再完美的仿品也不可能跟真的一样

  南方日报:有人说,搞古陶瓷收藏,必须要多看多上手。

  谢 伟垣:不管是用仪器,还是用人工的方法来鉴别古陶瓷,其实用的都是同一种办法:类比。即拿鉴定物与古陶瓷标本进行比对。如果不经常上手,大范围地接触和认 识某一瓷种在不同年代的胎骨、釉色、花纹、图案、工艺、造型,我们就无法对不同的瓷器进行对比,也就无法鉴别它们的真假。

  南方日报:为什么说看残片,比看整器更容易掌握鉴别真假的知识?

  谢伟垣:残片的信息量更大。很少人愿意对整器进行损伤,特别是一些珍贵的整器。因此,对整器,往往难以获得它的内部信息。残片就不一样了,它本来就有很多断面,可以直观地看到胎骨里边的特征。残片可以为研究者提供一个更为立体的印象,帮助他们获得更多认识经验。

  南方日报:除了为陶瓷研究和陶瓷鉴赏提供服务外,您收藏残片标本,就没有其他目的了吗?

  谢伟垣:残片和整器不一样,其投资价值非常有限。可以说,大多数的残片是没有投资价值的。虽然今年3月份我在景德镇残片调上也见过一件开价5万元的元青花残片,但这种情况是极少数的。与过去相比,残片的市场价格虽然提高了,但与整器相比,还是非常低的。

  南方日报:您说过假的就是假的,它不可能跟真的一模一样,身上总有可以识别的线索。

  谢伟垣:对。拿青花瓷来说,现代最牛的仿古瓷专家也不可能生产出与元青花一模一样的东西出来。器型、图案、花纹、颜色、工艺都可以复古,但原材料做不到。譬如元青花用的伊朗进口原材料,现代人怎么去找出跟元朝一样的原材料出来。仿的始终是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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